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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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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會

吳大娘子為人熱情與京城諸多貴婦都有往來,故而京城誰家有中意的兒郎、姑娘都會托吳大娘子過去打探一番,因此吳大娘子也是不少年輕人的媒人。

此次又不知是受了誰的囑托邀請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貴婦貴女去參加馬球會,這些人家裏面的許多姑娘要麽已經及笄,要麽快要及笄,就像勇毅侯府的徐雲如、餘閣老的兩個孫女嫣然、嫣紅和盛家的允蘭、墨蘭、依蘭、明蘭幾個姑娘都已經及笄,嘉禧的幺女齊晚、襄陽候府的顧廷燦、盛家的元蘭明年就要及笄,不少兒郎也該相看媳婦了。

嘉禧與一眾公主自然也接到了請帖,左右閑來無事眾人也便去了,幾人過來的時候吳大娘子忙上前:“妾給各位公主請安。”側身道:“長公主殿下這邊請。”

眾人先隨著嘉禧去了她的位置,吳大娘子未料到公主們會一起來,因此準備的有些不充足,嘉禧便笑道:“就不勞煩吳大娘子另外帶她們去了,這幾個孩子自幼在我身邊長大,麻煩吳大娘子將我這兩邊的四個讓出來給她們,叫她們幾個和我坐一起。”

吳大娘子笑著稱是,永安還小便和嘉禧坐一起,餘下的長樂、永平郡王妃、崇陽郡王妃三人坐一起,荊王妃、魏王妃、楊王妃三人坐一起,唐國、楚國、燕國三人坐一起,魏國、齊國、兗國三人坐一起,嘉禧看著幾人感嘆血脈真是個稀奇的東西,睿淑皇後的三個女兒自動坐到了一起,溫成貴妃的三個女兒自動坐到了一起,富氏和呂氏是嘉禧的兒媳婦自動和長樂坐到了一起。

安平郡主瞧見嘉禧便也過來了,突然間聽見場上一陣喝彩,眾人擡頭看去,場上打馬球的居然是魏國公主的未婚夫齊衡、盛家五姑娘、寧遠侯府次子顧廷燁和餘家三姑娘。

嘉禧忙詢問:“靜客,她們四個怎麽湊到一起了?”

靜客解釋道:“方才的賭註是一支簪子,聽說是餘大姑娘生母的遺物,只不過餘大姑娘隨父上任之時被偷了,不知怎的居然出現在了這兒,餘大姑娘急的不行,盛五姑娘便拉著盛三公子上場要贏回簪子,不過餘二公子不敵盛家兄妹從馬上摔了下來,餘家兄妹便求助顧二公子,盛三公子見顧二公子上場便打了退場,齊公子便去同盛五姑娘上場了。”

王若弗心直口快道:“這齊公子對盛五姑娘當真是不一樣,先是送紫毫筆,又是單獨說悄悄話,如今又是替五姑娘出頭,真是”

未等王若弗說完安平郡主便打斷:“王家妹妹慎言。”

王若弗這才反應過來,訕笑著賠罪。

比試很快就結束了,嘉禧對靜客吩咐道:“把齊顧氏、餘方氏、齊衡、餘大姑娘、餘二公子、餘三姑娘、盛五姑娘都叫過來。”

片刻幾人便被帶過來了,嘉禧看著幾人問道:“餘大人先頭夫人生的大姑娘是哪個?”

一柔弱的少女上前:“臣女餘嫣然見過長公主。”

嘉禧笑道:“好孩子,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可憐的丫頭,一個人孤立無援連亡母的遺物都護不住,不過你放心,女子出嫁嫁妝在官府都有備份,回頭我叫官府的人去拿了曾經伺候過你的下人,你母親的嫁妝一定叫吐的幹幹凈凈的。”說罷從手上退下一只玉鐲:“這個鐲子雖不值什麽錢但卻是我生母章懿皇後的遺物,今兒我瞧著你喜歡便將她給你添妝,得空了和你祖母去我府上坐坐。”

餘嫣然雖然軟弱卻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一時有些猶豫,唐國公主起身笑道:“好妹妹你就收著吧,我們姊妹六人都是幼時失了母親,全是姑母庇護我們長大,這麽好的東西別說我們,就連姑母的親女兒,親兒媳都沒有呢,這姑母的生母也是官家的生母,嫣然妹妹不會拒絕這鐲子吧?”

餘嫣然忙福身:“臣女不敢,臣女謝長公主殿下。”

餘嫣然退到一旁後嘉禧擡頭:“餘方氏、餘二公子、餘三姑娘。”

三人忙上前,嘉禧冷笑道:“自古繼母難為我也是有所耳聞,苛責庶出是下等人家所為我也是知道,可這繼母治家有失,縱容府中的下人不把嫡長女放在眼裏,偷竊先頭夫人留給女兒的遺物,教育子女與親兄弟姊妹相爭的還是頭一次見。”

餘方氏冷汗直冒,天知道長公主怎麽關註餘家的事了忙道:“殿下恕罪,臣婦實在不知此事,臣婦一定好好反省,好好教育這兩個不成器的。”

嘉禧也不欲為難她,她如今畢竟是餘嫣然的嫡母,一聲孝道大過天,聽此便點點頭:“餘方氏,希望你說到做到,把餘大姑娘生母的嫁妝悉數找回。”

餘方氏連忙點頭:“是,臣婦知道。”

嘉禧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顧大娘子便對餘家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與顧大娘子說說話。”

餘家人自然知道是什麽事兒,安平郡主和勇毅候夫人同情的眼神,公主王妃憎惡的表情,餘家人是生怕城池失火殃及池魚逃也似的離開了。

兗國公主陰陽道:“顧大娘子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齊國公主也附和:“可不是,這齊公子仗著自己的容貌招蜂引蝶,把自個兒當皇子了。”

荊王妃笑著開口:“九妹妹說的可不對,二弟妹和三弟妹成親不久,可我與大殿下成親已經快十五年了,殿下身邊除了按規矩納的妾就再無她人。”

嘉禧出言制止了幾人:“顧大娘子,你可還記得官家給魏國公主和齊衡賜了婚?”

顧大娘子低著頭:“臣婦……記得。”

嘉禧冷笑:“記得!本公主看你們母子根本沒有將官家的聖旨放在眼裏,記在心上。”

母子二人忙跪下請罪:“臣婦不敢。”

嘉禧嗤笑:“本公主看你們敢的很,明明已經是官家賜婚的準駙馬了居然還敢和官家姑娘拉拉扯扯,糾纏不清,你敢說你兒子給盛五姑娘紫毫筆的事兒你不知道?你敢說你兒子對盛五姑娘暗生情愫的事兒你不知道?你們母子想做什麽?是想向那顧家二郎一樣把公主娶進門就帶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進府?還是想借此逼迫公主退婚?你們既然不願意娶公主那就早說,聖旨已經下了六年多了,你們早做什麽去了?一邊想娶公主飛黃騰達,一邊不想娶公主低聲下氣,受制於人。尚主之家例降昭穆一等以為恭,為防外戚幹政,駙馬不得掌實權只能領閑職,公主是君駙馬是臣,駙馬納妾需公主同意,這些事情你們不是早就知道嗎?前幾日本公主還和官家說給齊駙馬另封一個爵位,將齊國公這個爵位給齊治,讓齊衡以國公世子之位迎娶公主,如今想來大可不必。”

顧大娘子還想求情:“殿下,衡兒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那盛依蘭連給公主提鞋都不配。”

嘉禧擡手制止:“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這事兒如何處理全憑官家決斷。”

顧大娘子求救的目光看向魏國公主,魏國公主別過頭去擦眼淚,兗國公主冷哼一聲:“顧大娘子這是何意,你兒子做出此等羞辱我七姐姐的事情還想著讓我七姐姐給他說好話不成,若是姐姐還在定會讓爹爹狠狠的責罰你們。”

從馬球會離開嘉禧便入宮去找官家,待嘉禧與官家說了齊衡的所作所為後官家氣的砸了茶盞:“那母子實在欺人太甚,茂則,去傳旨齊衡侮辱公主,其父齊治奪官思過,其母齊顧氏褫奪誥命,齊衡五十歲之前不許參加科考。”

張茂則自是知道溫成貴妃在官家心中的分量的,若不是實在沒有第二個駙馬人選那一家三口恐怕……

嘉禧也知道官家的為難:“其實這公主與駙馬大多因政治聯姻,二人婚後不往來也是有的,從前也有許多公主不願意嫁人做了道士。”

官家搖搖頭:“可齊衡那模樣的駙馬再難找第二個了,妼晗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三個孩子可以成家生子,況且女子若無血脈相連的親骨肉老了也不會好的,我們能護她們幾時呢。”

嘉禧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官家問道:“昕兒前幾日和我說他喜歡盛家的四姑娘墨蘭,這盛四姑娘品行如何?方才那個五姑娘與這個四姑娘又是何關系?”

嘉禧笑道:“哦,昕兒喜歡墨蘭?這盛家有三房,家裏的公子、姑娘都是一起排的,琬表姐嫁的是大房,嫣蘭在姑娘裏行二,墨蘭是三房的,在姑娘裏行四,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去年中了舉,從前在我府上讀書的這些公子、姑娘們,論文采當屬墨蘭和廷燦,這兩個姑娘把一群男孩兒們都比下去了呢。”

官家點點頭:“這麽說來也是般配的,新科進士的妹妹嫁官家子,襄陽侯的閨女是個不錯了,不過可惜了她出生的晚,皇家怎麽能娶一家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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